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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分之后》摘抄(一)

写作摘抄其实是传教()须永市藏太可爱了萌萌萌()


对母亲来说,我绝不是个顺从的儿子。正因为父亲临终前把我叫到枕边嘱咐过,所以从小的时候就总拗着母亲,后来渐渐长大,懂得了正因为是母亲就更应当温顺地对待她后,还是没有完完全全地顺从她。这两三年更是光让她担心了。不过,无论相互说过什么出格的话,母子是生来的母子,还没有损伤过这个神圣的观念,无论是重创还是轻伤都还没有经验过。从这种情况考虑,如果说出那件事,母子二人同时受到不能不遗恨的千古创伤的话,我想那才是无法挽回的不幸。我也曾经怀疑过,这种恐惧之感会不会是因为恐惧明显过多地存在于未来。所以,一想到当时没能将父母亲的话过耳就忘掉,至今仍然感到是一件可悲的事。

——须永的话(三)


姨父又一次失声大笑了。我想,如果姨父当真这样轻率地解释这件事的话,那我就要替母亲争辩争辩了。可是,我又一想,如果这是久经世故的人对别人的一种巧妙暗示的话,那么即使说上一句也是愚蠢的。于是我就没有吭声。姨父是个和蔼而又世故的人。他此时的话,如何理解才对呢?至今我也不明白。

——须永的话(八)


但是,也没必要把自己的想象埋没于沉默之中。

我经常这样想:“没有胜于纯粹感情的美,没有比美更强大的东西。”强大的东西无所畏惧,这是当然的。即便我娶了千代子为妻,恐怕也耐受不了妻子眼里向外射出的光芒。那种光芒未必是表示愤怒。无论是感情之光还是爱慕之光,或是渴望之光,都一样。我一定会被这种光束射得畏成一团的。我不是一个富于感情的人,很难以同等程度或更炽热的光回敬她。我即使得到一坛香味浓郁的美酒,也没有资格品尝它,因为迄今为止,我从社会上得到的教育就是要成为一个不能喝酒的人。

还如刚才说的,我的性情愚顽,接纳不了她作为妻子的那么大量丰富的美好感情,会像往烧红的石头上浇水一样徒然把她的情感一一地吸收了,但终究不会完全按照她的意愿去做。

可是抓住我评论什么“像你这样富于感情的人……”暗示我像个诗人,这就错了。让我说,无所畏惧是诗人的特点,而有所畏惧是哲学家的特性。我不能断然行事而迟疑不决,磨磨蹭蹭,这正是先考虑结果而自寻苦吃的缘故。千代子能像风一样自由飘舞,是因为使她失去了远虑的那种强烈感情,一下子从心中迸发出来。在我知道的人中,她是最无所畏惧的一个,因此她轻蔑我怕事。我作为一个不懂命运的讽刺的诗人,对她将会为她那感情的重负所压倒为感到深深怜悯,有时真为她不寒而栗。

——须永的话(十二)


这样说,也许别人不理解,不过,因为我虽是一个很固执的人,可又是个心肠很软的人。

——须永的话(十三)


我好怀疑人,可又不能不同时怀疑好疑人的自己。这是我的秉性。所以,结局是在和人谈话时,也难明确地谈出个所以然。假使那真正是我乖僻的天性的话,那么其中就潜含着还没有凝结成形的嫉妒。

——须永的话(十六)


当我想到那种嫉妒心是为了既不属于自己、也不想去占有的千代子而燃烧起来的时候,我觉得无论如何必须抑制住,否则就对不起自己的人格。我怀着失去存在资格的嫉妒心理,在谁也看不见的心中苦闷起来。

“你还是那么怪呀,真像个幼稚的孩子。”千代子这么抱怨了一句。实际上我在所有人的眼里,恐怕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幼稚的毛孩子吧。我自己也觉得真有点像顽皮的孩子。

——须永的话(十七)


人们可能会嘲笑我像个老年人。如果说老人并不是只靠诗一般的热情生活在社会上的话,那么我被嘲笑也是心甘情愿的。但是,若以诗情热血枯竭者为老人的话,那我就不能满意这个评价了,因为我始终是以寻求诗一般的热情挣扎在世界上的。

——须永的话(二十五)


我的大脑是为控制我的心而长的。

对于这个问题,我有时认为是自己的大脑坚强,因而才使其屈服的;有时又认为是自己的心太软弱,因而才屈从于大脑的。但无论如何,我总是摆脱不了恐惧的心理,觉得尽管这种斗争是为了生活,但却是一种神不知鬼不觉地消耗自己生命的斗争。

而从表现在内心的总体状态来说,一方面有一种满足感,恰似一个老实人因为喝了酒而胆子大了起来,觉得这回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了一样。而另一方面同时又意识到,自己当了酒醉的俘虏,在品格上远比平素那个自己要堕落得多。

——须永的话(二十八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