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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分之后》摘抄(二)

我只是在她服侍我用饭的过程中,把刚刚读过《思想》的我和现在正端着黑漆盘恭恭敬敬坐着的阿作做了个比较,并大为惊愕,我的内心为什么会像浓涂厚抹的油画那么复杂呢?坦白地说,我受过高等教育,作为其证据,我迄今为止为自己的头脑比别人复杂而感到骄傲。可是,不知何时,却因这样复杂的思维而感到疲惫不堪了。是怎样一种原因使我不得不把事物精雕细刻到如此细腻的地步,以求得生存的呢?想到这里,感到十分可悲。我一边往饭桌上放饭碗,一边看着阿作的脸,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对她的敬重之感。

——须永的话(二十九)


我躺在床上,内心很痛苦。同时,自己也深知被这个问题夺走睡眠时间是愚蠢的。

我想象着就在自己下边安然入睡的千代子,终究不能不承认痛苦得辗转反侧的自己还是失败了。我甚至连翻身都讨厌起来了。因为不能把自己还没入睡这个事实传到楼下去,倘若传到千代子的耳朵里,就等于是在向她祝捷,这就只能认为是自己的一个耻辱了。

我把演技二字在心里无止境地做了分析。于是,我想到了:演技就是战争,战争是无论如何要决出胜负来的。

——须永的话(三十一)


像我这样神经过敏的人,一旦拘泥起来,真能做出在局外人眼里看起来活像个孩子似的举动。我在中途离开了梳妆台,是怕顶着岛田发型的女人强我所难,想逃避开硬要人为之赞叹捧场的场面。

我不愿意为了让人听来好听,百般自我粉饰。不过,即使像我这种人,也还自信能在多少更高尚一点的问题上用脑子,而不愿研究火盆旁产生的这种战术。只是被拖到那个地步的时候,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有失态的,这是我的弱点。正因为自己深知那种无聊的界限,所以我自己憎恨和谴责自己竟敢想干那种事情。

与嫌恶卑鄙同样,我也嫌恶虚张声势。

可能我对我的小器辩护得过多,话过长了。

——须永的话(三十三)


(↓这一段都是连起来的)

“你是那么把高木放在心上啊!”

她说了这么一句之后,高声大笑起来。声音高得震耳欲聋,简直要使我用两手捂上耳朵。此时我觉得受到了一种刺心的侮辱。然而,一时间我又未能做出任何回答。

“你真卑鄙!”她接着说了一句。对于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形容词,我大吃了一惊,我真想说:你才卑鄙。可是我转念一想,对一个年轻女子使用和对方同等程度的过激言词未免有些过早,于是强忍住了。千代子说了这么一句也就沉默了。我好不容易吐了几个字,问“为什么”。这时,千代子那黑黑的眉毛动了动,似乎是针对我的问话说:你自己完全清楚你那卑鄙二字的含义,可是常常在受别人指责的时候,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弱点而装糊涂,做掩饰。

“你还问为什么,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?”

“因为不知道才问的。”我说。因为母亲就在楼下,而且我也深知这位好动感情的年轻女人的性情。所以,为了尽可能缓和她的心绪,使她讲话冷静些,当时我说话的声音低到了几点,而且语气也缓和得再无法缓和了。然而,看来这反而更不合她的意了。

“你要是不知道,就是混蛋!”

我想我的脸色恐怕比平素要苍白多了。我记得只是两眼发直,呆呆地看着千代子。当时,千代子那双无所畏惧的眼神和我那直呆呆的视线在无声中相碰,一时双方都在那里一动不动了。

——须永的话(三十四)